遇山開路自然是男人的事情，卓寧想也未想，飄到跟前，一掌向大石打去，隨著“轟”的一聲巨響，大石爆裂開來，散裂的石塊四處激飛。

回瀾急急閃開，邊拍打身上的灰土邊埋怨卓寧道：“你用那麽大的勁幹嘛？”她一分神說話，心神沒有集中，四周又陷入黑暗中。

“我也不知道隨便一掌有那麽大的威力。要不，下次你來開路。”卓寧還在回瀾的前面，更是來不及躲避，弄了個灰頭土臉，一邊伸手在頭上拍打，一邊在黑暗中尷尬的解釋。

“其實，我們也該好好的練習一下身法、劍術，只大概看了一遍沒多大的作用。”回瀾說著從新默念發光咒。

塵土彌漫的溶洞中又恢覆光明。回瀾才又看清了卓寧現在的樣子，以前一直沒註意到，卓寧幾個月沒剪的胡須頭發已經很長了，上面沾滿了塵土，又被拍得亂七八糟的，衣服的前襟又撕掉了一大塊，一臉尷尬的表情要多狼狽有多狼狽，對比卓寧以前俊秀的樣貌，回瀾不由得抿嘴一笑。

卓寧看呆了眼，不覺脫口讚道：“回瀾，你笑的時候真美。”兩人相交以後，回瀾的笑容一直苦澀，特別是見到肖韻馨後，卓寧總覺得回瀾有萬般心事解不開，更是連苦笑也沒有了。肖韻馨去世後，回瀾更見悲傷，連話也少了很多，隨時可以看到她眼底流露出來的憂愁。這一下的笑容，好似暴風驟雨後的驕陽，絢麗奪目，光彩照人，驅散了心底的憂傷。

回瀾眼神一暗，幽幽的道：“下面就是水潭，你洗一洗臉上的塵土，找到我媽的寶劍後，我們去找騁翁，問問看怎樣突破結界。”

卓寧低頭一看，很久沒有機會照鏡子，原來自己的樣子這樣狼狽，不過能讓回瀾開心，再狼狽些也值，自嘲的一笑：“有一得必有一失，學了仙家法術，自然要有一些犧牲。”

回瀾心中不悅，責備道：“別拿這個開玩笑，卓寧。”

卓寧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，心中一痛，捧著潭水胡亂的洗了洗臉，飄起來道：“走吧，先找到你母親的寶劍再說。”

兩人繼續前進，回瀾心想有些事卓寧遲早也會知道，邊飄邊對卓寧講了仙界塵世的限制。講完後對卓寧道：“師叔並不是要把你關在那個地洞裏，你是真的回不去了，而且，師叔也擔心雷神人……說起來，還是我害了你。”

卓寧一直靜靜的聽回瀾講述，沒想到仙界還有這樣的規定，難怪肖韻馨不放自己回去，摘去護身符的他已經沒那麽愛激動了，這段時間的修煉更是讓他的性格變得沈穩，他只是緩緩的道：“回瀾，我早就不怪師叔了。就像你說的，師叔其實是很愛護我，要不，她滿可以自己服食紫雲靈芝，又或和你分享，要不然讓你獨自享用，最不濟也可以三人一起服食。師叔自己也說，以前峨眉派所有人打算一起分享紫雲靈芝。師叔對於你我，是一般的愛護。至於雷神人的事，回瀾，終究是我們峨眉派有錯在先，這段仇怨，能化解的話，還是盡力化解，打打殺殺的，對誰都不好。說到塵世，我是一定要回去的，大不了學學孫悟空，跟天兵天將大幹一場。”卓寧淡淡的道，見回瀾終於有心情說話，順便開了一句玩笑。

然後他望著回瀾，堅決的道：“回瀾，你留在仙界裏，等著我，我不能不管我母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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